光合作用

I will always love you,it's not a lie

【旧剑剑帝】永恒如玫瑰的注视

※是亚卢,我饿到发狂,终于搬了一点文档里尘封的自嗨东西上来。各种不适。我喜欢玫瑰【特指】有什么错。题目依旧遇事不决找奥登,接下来估计会进入稿子夹缝生存偷溜一篇阶段吧。


  亚瑟王拖着破裂的颅骨返回城中,稀缺的红龙之血从剑栏逶迤一路,呈现出暗红不详的色泽。他肋骨断了三根有余,半边胸膛凹陷下去,呼吸像破碎的风箱,夹杂着空洞的回响和不时喷溅出的火星。他穿过没有白垩骑士守护的城门,身边躺着那把久负盛名的剑,梅林给它使了咒语,让它像曾经那把石中剑一样牢固而沉重,并拒绝大家给王庄严的面容盖上一层收殓的白布。人们不得不日复一日为他驱赶袭来的渡鸦,直到他不再虚弱,用苍白失色的手捏死一只,黑色的羽毛和红血从皮肤上簌簌落下,染黑他污垢的蓝披风。

  阿瓦隆的主人不再保持沉默,送来的消息属于纯良的薇薇安而不是他怨怼的兄长,字迹中夹带着不该属于优雅湖上夫人的狂躁。梅林在他旁边扯着笑:“我的小红龙,你的圆桌已经分崩离析。”她看上去没心没肺,眼神平静的像是阿瓦隆井中的圣水。“我需要一个王后。”桂妮维亚死在一家无名修道院里,哪本记载都可以这么描述,就像伦敦塔已经不是王后负隅顽抗的驻地一样,曾经被罗德格拉斯王的女儿占据的银冠空缺。为了最尊贵的一顶王冠,他不得不低下头来,查看罗马发来的合约,金黄的十字装饰在他眉心晃动,遮住了过于冗长的姓氏。

  五朔节到来的时候,苍白母马透过阿瓦隆的迷雾践踏而来,无法阻止的岛主人暗示性地在信件里提出了更多里侧的动乱。亚瑟王手持沉重冰寒的圣枪,坐在王座上倾听来者的汇报。银甲的骑士脸上带着挥之不去的惊惧,讲述路边枯死的麦秆和干瘪的穗,肋骨横突的妇女满足而享受地把手指一根根塞进肚肠里。骑士说不下去了,只能吐了一地,黄白红,好像把自己的内脏摊落在地面上,在五朔节的清晨恍惚着落水,沉进和胎宫一样深的池塘里。

  尽管如此,不列颠的子民还是搜寻来白面包和香肠干酪,配上一些加了香料的蜂蜜酒,倒也显得不那么寒酸。卢修斯渐渐习惯竞技场和上床是两回事,并更热衷于前者,罗马的斗兽场由于一个剑帝而空空荡荡,又会在不久的将来被一个蔷薇皇帝填满。剑帝兴致高涨地挥劈,让自己和窗帘布共度的僵硬骨头活动起来,梅林为他施展梦魔天赋,让修复过程多少变得不那么残忍。卢修斯的贪婪不能说是什么恶质品德,他所持有的傲慢显然也超过了俘虏应有的限度,所幸亚瑟王也不准备秉承公平交换的原则。重伤刚愈的皇帝终于在与高文的缠斗中找到点趣味,弗洛伦特下劈,把怀有太阳祝福的骑士逼得单膝抵地,银白盔甲在地面上敲出一片蛛网裂缝。他过于意气风发,差点使加拉哈德的盾脱手,反震力道使剑帝小臂流血,他却双眼明亮,甚至有些食髓知味。

  兰斯洛特和高文在剑帝的名单上盘旋,连加雷斯都比亚瑟王的次序要高。加拉哈德是个好对手,只是疲于缠斗,更愿意去城外守卫,以免双方激动之下破坏了城门。无垢的雪花之盾派这个用途实在有些丢份,但足够实用,亚瑟如果下场演练,十三支柱能把卡美洛都吹飞咯。

  亚瑟王极少下场,即使是五朔节的庆典,他已经不适合古老的传统。洛特王今年的春天少女漂亮却愚笨,耻于与一副泛黄的骨架共度珂丽温赐予的节日,她把贞洁遗弃在通往龙岛的泥苔地里,海面上散播着火把的辉光。亚瑟不再是年轻的鹿王,也失去应有的狩猎处子,没有人能够为他挥起阿瓦隆的试炼,但薇薇安饱含恶意,要求他再次完成仪式,亚瑟的返祖对她构不成威胁,一个莫德雷德更不会让她有多清醒。那张太阳一样庄严冷漠的脸上终于显出不耐烦来,在一位女士妄图再次把自己镶了珍珠的红丝巾作为罗马人信物的时候,他下场了,脱下手套,卸了甲,一身寒酸布衣,手上虚握着常人无法窥见的应许之剑,耀目的圣剑没有从风王结界中解放出来,玻璃蜡烛一样的光辉也无法现世。

  你的信念完全与我相悖。红龙是这么说的。剑帝没有让他屈服于自己意志的意思,或者是他曾经有过,现在正在山谷中充作千万颗被吹起的尘埃。亚瑟用剑抵住对方斩击,表情还维持着淡漠,不适地皱眉。他实在不像是尊荣的骑士王,对被遣送来擦汗的侍女点头微笑的样子如同无害的少年侍从,让对方迷醉一样的红透脸。但却无法套住他贞洁的王后。

  卢修斯感受到口里泛起的铁锈味,笑得张狂。而亚瑟王只是收起笑容,平伸出一只手,让湖中剑掉落,赤手拔起圣枪。他停了手,剑帝一手抵剑,格挡在脖颈前,紫红的眼冷静得近乎冷漠,弗洛伦特嵌入他血肉,与他同源的魔力破坏着自己的主人。亚瑟随意地把圣枪也掷在地上,布衣衬着金发碧眼,显得过于青涩。他走近,毫不介意横在两人之间的剑,吐息沉重灼热,毫无章法地咬破卢修斯的嘴唇,像俯下身来的渡鸦,贪食血肉,他的舌头横冲直撞,掠夺对方的呼吸。甚至没有任何意义,只是无由的兴奋,没有人敢往场上看,他们像是被蒙住眼的麻雀,互相无言地稠啾。

  凌晨时骑士来敲王的门,两下重叩一下轻叩,将信纸折叠,从门下面递送。亚瑟王此时确实不适合见人,昏暗却晃眼的灯光中,他有双融金的竖瞳,猩红的尾巴撒娇似的缠着身下人的腰,把对方剜得满是细小伤口。他下床,卡美洛夜里的风让王都三分之一的贵族滑稽地通红了鼻子,但王本身就是火。红龙满不在乎地捡起信纸,落下帐幕。苍白色是会蔓延的,从盛满月光的孔洞到国王的手上,他金发灿烂,压着一顶沉重黯淡的王冠,眼睛在惨白的月光下呈现出原先澄澈的蓝色,和他热衷于嗤笑的哥哥如此相似。他年前就已经不从奥克尼刮风的城堡里踏出,渐渐地开始对铁器感到厌恶,除了一把纹着阿瓦隆密语的生铁匕首,他什么都没有留下。亚瑟王无法分辨传言的真假,他只是转头,金红的帐幕遮住了纤薄的光,也掩盖了另一个人沉闷潮湿的呼吸。

  亚瑟感到饥饿如此空洞地在腹腔里回响,就像巨大的竖琴被拉开了弦。他不带一丝恶意地巡视着卢修斯,现在对方是蜂蜜,是饴糖,是黄油曲奇和堆满奶油的蛋糕,吃掉一条臂膀只会让他更加温顺。可他只是竖起鳞甲,在地上戳出更多孔洞,准备去厨房寻找白日盛宴的些许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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